小A提要
自 Android 11起，TalkBack 9.1及以上版本发生了一些比较明显变化，比如增加了新的多指手势逻辑，正式结束了 Android 持续了近10年的单指操作和双指滚动基础手势项，这是否传递了无障碍手势不够用的焦虑？
作为无障碍手势的使用者和研究者，信息无障碍研究会专家委员会用户体验专家吴力权关注到这一现象，试图抛砖引玉地浅谈无障碍手势发展背后的意义，同时希望能够给大家带来一些启发。
当你在 PC 端为某个文件重命名时，是否会下意识先将鼠标放在目标文件上，然后右键单击，选择重命名选项？这对于全靠读屏的视障用户来说，并不是最高效的方式，毕竟你可以一目十行，而读屏用户却不得不一个个听取菜单项。同样的文件命名，读屏用户很可能更习惯于听到对应目标文件后，直接按下 F2 键进入编辑，而后回车。
而无障碍手势就像 PC 时代的热键一样，是捷径的象征，对于无障碍交互来说，它们拥有更加重要的作用和意义。在移动端，例如 Android 端开启 TalkBack 的前提下，你可以在任何常规界面，通过特定手势进行返回、进入多任务界面。
虽然全屏手势是这两年才盛行起来的新交互方式，但早在近10年之前，读屏软件就已经在支持用户全局手势操控设备了。
图：手指触摸手机屏幕 来源：pexels
发展至今，每一款读屏软件都或多或少地形成了一套自己的热键与手势交互方式。像 Windows 端的讲述人、争渡读屏、NVDA，阳光读屏等；移动端安卓的 TalkBack、保益、解说、点明，天坦，以及 iOS 端的旁白等。
由于许多关键性区域交互热键与手势的差异巨大，以至于它们分别都拥有着各自的用户群体，且始终追随发展。
泾渭分明的 iOS 与 Android 无障碍手势
在参差不齐的无障碍大环境里，苹果的规范化以及面对不同情境但相同控件类型的统一交互性，确实显得比较突出。甚至于许多用户理所当然地把它当做了无障碍典范，是值得竞品学习的榜样。
苹果的手势也是极有特色，从单指到四指，从单击到四击，熟练运用这些苹果特意为视障用户规划的整套手势交互，将切实提高你使用 iPhone 的效率。
例如在一些适配的界面双指双击，会弹出一个被旁白收纳在一起的子菜单，又如在一些适配的应用界面使用双指转动，在视觉不可见区域也能完成一些快捷操作。而这些是从根本上改变应用原本功能触发的统一交互能力，对于非视觉用户实用性极强。
图：双指双击特殊适配，双指搓擦返回
如果三方应用完整按标准适配苹果预留的每一个无障碍属性和对应接口，那么这套手势的整合能力对于完全看不见屏幕的人来说将是当下极为流畅的体验。不过，面临如今纷繁复杂的界面，怎么整合，整合到什么程度，也是一个非常需要用户数据支撑的课题。
不可否认的是，深度适配了 iOS 无障碍预留接口及其对应属性的产品，通常会对无障碍用户拥有统一化的规范交互触发能力，降低对应用本身的熟悉难度，如双指搓擦返回、双指双击整合菜单，转子隐藏式执行一些快捷操作等等。
在我看来，这是苹果从系统提供给读屏用户的一致性方案，在其他系统的读屏上，也有类似的方案，但二者的手势是有差异的。事实证明这种读屏间的差异，要比第三方应用自己提供手势的差异，更容易被用户接纳。
因此对于如今 iOS 和 Android 愈发雷同的交互设计，普通用户也许对两个平台的差异点感知正在越来越小，可对于读屏用户来说，至今依旧泾渭分明，因为这两个系统的无障碍交互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从 Android 2.2至 Android 10的无障碍手势，至今只有两指，且当两根手指同时落在屏幕焦点上时，会暂时性忽略无障碍特性，执行普通模式下的点击操作。在我看来，这是两大系统做无障碍手势的最基本差异点。
图：智能手机 来源：pexels
等到 Android 11时，却做出了一些框架层的改变，为 Android 无障碍接口提供了多指选项，使得读屏软件也能像旁白那样，用上更多手指与设备触控互动。
尽管从逻辑上看，这样的改变更利于全盲的便捷性操作，对于低视力用户同样好用，但当无障碍手势都往多指的角度发展时，对行业和读屏用户而言，并不见得就是一个更利好的事情。
要创新，不要趋同
很多用户尽管知道 iOS有很多不错的无障碍优秀设计，却依然坚定站在 Android 一边，究其原因，让我们看到了读屏用户不同的需求与喜好。
Android 的无障碍手势单指居多，例如在屏幕内单指画左L就会执行通用返回，画右L默认就会唤起操作菜单。不过不难想象，一根手指不论如何变换操作手势，也总归是有限的，难以满足读屏用户日益增加的使用需求。
图：左L手势执行返回操作
曾跟业内人士聊到无障碍手势现状，对方表示现在可用的手势还是太少了，也许产品需要增加更多手指，例如三指、四指等共同组合成新手势组。
那么，要满足越来越多样的手势交互需求，是不是真的只能放弃沿用至今的 Android 二指无障碍手势，转而拥抱多指手势呢？一些国内的商用付费版读屏软件，也许给出了新的方向。
除了单指的画图手势外，一些读屏软件创造性地推出了诸如：边缘手势、停留手势，两步快捷操作手势等，令我体验后豁然开朗的创新手势。
例如两步手势，同样左L是返回，但如在0.3秒左右用户迅速在屏幕上画两次重复的手势，那么就可以不执行返回操作，而改为用户指定的新操作功能。这样类推，假如原有20种手势变化，叠加后就至少可到40种。似乎从某种程度上，解决了 Android 沿用至今手势不够用的难题。
停留手势是另一种基于安卓原生无障碍手势延展的新型交互方式。继续用左L来说明，当用户画下左L手势后，不要立马抬起手指，在屏幕上稍做停留，如0.3-0.5秒抬起，而后就可以不响应返回操作，视作全新的一种手势处理。在原有手势的种类变化中，再次实现手势叠加。
图：右L手势后稍作停留，唤起菜单栏
除了这种基于原生无障碍手势的叠加手势外，读屏软件厂商还设计了边缘手势，分别从屏幕的左下方、右下方，左上方、右上方，左侧和右侧单指向中间扫动，用于实现不同的相应功能操作。
去年5月的补丁中， Android 11的无障碍套件中弱化了多指手势的入口。对于无障碍相关的开发者来说，基于 Android 无障碍架构他们依然可以令自己的应用实现仿苹果似的多指手势交互能力。
但对许多 Android 粉丝而言，并不喜欢在 Android 无障碍架构内使用多指操作。他们认为，单指/双指操作是毋庸置疑的无障碍手势根基，也是它区别于 iOS 的体验层最明显的典型特征。
现在，原生 Android 对于无障碍的交互设计仍在持续不断地探索创新。那么，国内 Android 平台第三方读屏软件这些可圈可点的创新交互，是否可以作为一个新的延展方向呢？
我想：答案一定就在每个死忠粉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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