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儿,生于渔村。
少有志,即从学,颇有祖逖、车胤之风。尝三冬读书于野,狂风暴雪而不辍,七月就读于闹室而不知挥汗如雨。既加冠,有所成。能熟读古圣贤之书,亦能倒背《春秋》如流。
是年,高丽国有打渔会社曰现代查东查,其规模颇大,威镇寰宇。刺于现代某得一差事,以为可从中习得打渔之术,以报效社会。
然刺儿不知,其于现代乃为一马夫,每日运送些鱼虾蚌蟹,终不得打渔妙法。
后三年,刺心不死,去现代而回家乡,始从渔。
而教刺打渔者,乃一天竺贫僧,曰萨姆噶,其不懂西洋之渔法,终日教刺以鱼钩钓鱼,刺习之甚欢。
当此之时,打渔者以不再用钩、叉、网之械,有西洋传教士创凹凸撒之法,收益甚丰,乡人竞相学习此法,此法于中原大地流传甚广,奉为神!时坊间有歌曰:学好凹凸撒,走遍天下都不怕。刺以鱼钩钓鱼每日一二尾,而乡里人每回舟,则满载而归,于刺冷嘲热讽其食古不化,世道变迁,鱼钩鱼叉已明日黄花矣!
又三年,刺立志学凹凸撒之法。乃去。于西洋一会社打渔,无师,刺自通凹凸撒,不精,而眼界大开--乃知布特打渔也是一种很时兴很赚钱的新法。刺三月不眠,仅凭一札而习得布特打渔,甚通,以为可以横行乡里。
越明年,刺又知,双区布特可实现无感打渔,此法追求者甚多,而双区打渔全赖以太网,此二子者水乳交融,刺立志一一习之。
乃去,于一作坊打渔,以为可习得以太网、双区打渔之法。然,刺心直,竟不知"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江南商人坑刺半载。
而后,刺终精凹凸撒之法。而对以太网和双区打渔、打渔安全心经、筛可欧西知之仍甚少。
而此时的渔村,已经大变样了,鱼越来越难打。江上的鱼越来越少。而最先打渔的那批人都富了起来,去城里买了房,改换营生,不复以渔为业。一些人开始以传授人打渔技巧牟利,刺不齿。而仍不改初心,向以太网、双区打渔、打渔安全心经、筛可欧西朝圣不辍。他不肯放弃这份营生。而且这么多年了,他已经习惯了渔樵江渚之上的生活。
深秋了,江上人越来越少,鱼也越来越少。只有刺还坚持学习新的打渔技巧,撒网、收网、撒网、收网。
江平如镜,残阳如血,刺又一次挽好裤腿踏进入江里,看着眼前静的可怕的一切,刺心里一阵苦楚:我这一路奔跑,从不敢懈怠,竟如此落魄--为了实现财富自由?仅仅为了证明自己?还是我仅仅只是习惯了那种一直在路上的感觉?
一缕凉风吹破湖面,顺着他褴褛的衣衫钻进怀里。好冷。
山大,江大,只有一个弱小的小老头在夕阳下,一只脚踏进水里,像是一颗分叉的芦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