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Our $1 million hacker challenge for React2Shell
翻译：田八
来源：前端周刊
在 React2Shell漏洞披露后的数周内，我们的防火墙拦截了超过600万次针对运行存在漏洞版本 Next.js部署的攻击尝试，其中在高峰期的24小时内就拦截了230万次。
这得益于 Seawall，它是 Vercel Web应用防火墙（WAF）的深度请求检测层。我们与116名安全研究人员合作，找出他们能想到的所有 WAF绕过方法，支付了超过100万美元的赏金，并在48小时内发布了20个独特的 WAF更新，因为不断有新方法被报告。他们发现的绕过技术现已永久集成到我们的防火墙，保护着平台上的每一项部署。
但 WAF规则只是第一道防线。 现在，我们首次披露了 Vercel平台上针对远程代码执行（RCE）的另一层深度防御措施， 该措施直接作用于计算层。这层深度防御提供的数据让我们有十足把握称，WAF在抵御 React2Shell漏洞利用方面极为有效。
本文将介绍我们为保护客户所构建的防护措施，以及这对 Vercel未来安全意味着什么。
我们正在防御的是什么
这个看起来怪异的攻击载荷让整个行业许多人都夜不能寐：
json
{
0: {
status: "resolved_model",
reason: 0,
_response: {
_prefix: "console.log('☠️')//",
_formData: {
get: "$1:then:constructor",
},
},
then: "$1:then",
value: '{"then":"$B"}',
},
1: "$@0",
}React2Shell漏洞利用示例概念验证（PoC）
这就是 React2Shell攻击载荷。将其发送到任何运行存在漏洞的 React服务器组件的服务器上，console.log('☠️')字符串就会在服务器端执行。这个字符串可以被替换成几乎任何内容，比如运行程序、提取机密信息、发起网络调用。CVE-2025-55182的严重程度评分为10.0分（满分10分），情况糟糕透顶。
在 CVE被负责任地披露后，倒计时开始。我们知道恶意攻击者会争分夺秒地利用该漏洞，因此在公众知晓问题之前，我们就与 AWS、Google、Microsoft、Cloudflare、Netlify、Fastly、Deno等行业合作伙伴展开合作。这种相互协作意味着，在协调一致的公开披露之前，所有主要平台提供商都已采取了缓解措施，确保在他们发布补丁之前，尽可能多的用户都得到了保护。
但我们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旦漏洞被披露，安全研究人员、恶意攻击者和好奇的旁观者会开始检查受影响的代码路径，寻找绕过方法和相关漏洞。几天内，研究人员就在 React服务器组件中发现了另外两个漏洞，需要更多补丁和 WAF更新。
在公开披露后的前 72 小时内阻止了利用漏洞的尝试
接下来一周内阻止了多次攻击尝试。
我们需要能够适应变化的防御措施。
5万美元的赏金
与其等待 WAF 绕过漏洞在网络上出现，我们决定掌控补丁周期，并聘请世界上最好的安全研究人员为我们率先发现这些漏洞。
在做出决定后的几小时内，我们就在 HackerOne上启动了公开的漏洞赏金计划。通常启动这样一个计划需要数周时间，HackerOne团队夜以继日地工作才得以实现。据联合创始人米希尔·普林斯（Michiel Prins）称，这是他们历史上最快的公开计划启动之一。
我们为每一种能绕过我们 WAF防护的独特技术提供5万美元赏金。这笔赏金故意设置得很高，目的是引导研究人员将精力转向负责任的披露，而非在黑市上售卖，同时让那些原本会试探我们防御的人成为我们的合作者。
该计划奏效了。116名研究人员参与其中，提交了156份报告。计划结束时，我们验证了38份负责任的披露报告，为20种独特的绕过技术支付了100万美元赏金。我们将这些技术分享给了其他平台提供商，以便他们加强自身防御。我们的所学不仅保护了 Vercel的客户。
Seawall：强化我们的WAF
Seawall是我们 WAF的深度请求检查层，检查请求载荷而不仅仅是请求头，在恶意模式到达您的应用之前就将其拦截。
每次收到 HackerOne的报告后，我们都会遵循一个可重复的流程：重现绕过方法；将其转化为测试用例；更新规则以拦截该方法；全球部署；等待下一份报告；重复。在赏金计划启动后的头48小时内，我们为 Seawall发布了20次更新，随着流程的优化，每个发现的平均响应时间从两小时缩短到三十分钟。
大多数报告在头24小时内提交，研究人员测试各种新奇变体。第二个24小时内提交的报告数量较少。随后几天，随着人们深入挖掘边缘情况，提交的报告数量逐渐减少，涉及的技术也越来越复杂。
让我们惊讶的是，人工智能在重现报告方面非常有用。提交内容通常依赖于细微差别，这些差别很容易被忽略，而且利用条件可能非常特定。现代人工智能模型非常善于梳理出这些细节，并将其转化为可重现的测试用例。每个验证通过的报告都变成了一个基于 Go语言的单元测试，现在每当 Seawall发生变化时，这些测试都会在持续集成（CI）环境中运行。研究人员在此次漏洞赏金计划中发现的技术，即使在赏金计划结束后，也将继续为用户提供保护。
进一步加强我们的深度防御策略
为进一步保护客户，我们部署了第二层防御措施，直接作用于计算层。这个运行时缓解层在应用内部运行，而非在 WAF层。因此，它不依赖启发式规则，而是直接消除攻击所针对的代码评估途径。
React2Shell利用了 JavaScript函数具有 constructor属性，该属性可用于在运行时评估代码。运行时缓解措施在 React渲染过程中禁止这种代码执行，从根本上破坏了攻击途径。我们预计合法应用永远不会使用这种能力，在试用该缓解措施时，我们未发现任何实际应用会触及此代码路径，因此我们知道部署它是安全的。
Deno团队率先部署了运行时缓解措施，他们乐于分享细节，这让我们对之前探索的方向更有信心。我们针对 Node.js调整了实现方式，在大规模验证其部署安全性后，又将其分享给其他平台提供商，让他们也能从中受益。
我们设置了专用日志记录，以便在运行时缓解措施触发时立即启动，并自动向安全团队发出警报。如果攻击者找到一种在生产环境中实际有效的 WAF绕过方法，运行时缓解措施会将其捕获，我们也会立即知晓。
如今，这一缓解措施覆盖了 Vercel上96%的流量。通过第二层防御措施的日志记录，我们实际上知道 WAF在实践中何时被绕过，因此我们有十足把握称，Vercel的 WAF在抵御 React2Shell漏洞利用方面极为有效。
阻止最复杂的绕过方法
HackerOne项目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优秀研究人员。感谢所有参与者，是你们的付出让 Seawall变得更加强大。
保护 React2Shell免受攻击的 WAF的核心任务是识别恶意载荷，同时允许合法载荷通过。由于无法实际执行恶意代码进行检查，因此必须依靠模式匹配和解析。对于研究人员来说，这意味着要找到隐藏攻击以躲避模式匹配的方法。
拉赫兰·戴维森（Lachlan Davidson）是 React2Shell的最初发现者，他和研究伙伴西尔维（Sylvie）提交了两种绕过方法，我们想在此详细介绍。它们既体现了构建安全 WAF面临的挑战，也展示了安全研究人员的创造力。
递归UTF编码
许多绕过方法试图通过用 JSON中的 Unicode表示替换常规字符来迷惑解析器。这相对容易进行规范化处理，大多数 Web 应用防火墙 (WAF) 默认都会这样做。
但如果你能对 Unicode编码再进行 Unicode编码呢？然后再重复一次呢？
拉赫兰和西尔维发现了一种利用漏洞工具，它可以强制 React飞行协议对同一字符串进行多次 JSON解码。任何能够抵御 N层 Unicode编码的 Web 应用防火墙 (WAF) ，都可以通过使用该工具 N + 1次来绕过。Seawall现在会递归解码，直到载荷完全规范化，从而彻底关闭了这类绕过途径。
值得注意的是，这类绕过方法以及其他类似方法还依赖于 JavaScript内置 ReadableStream类的极其细微行为，该类可以构造错误的流块，这些流块与默认行为相反，不会终止流处理，然后利用流错误消息中的字符串化特性，将其转化为函数调用漏洞利用工具。
不使用冒号访问constructor属性
React2Shell的核心远程代码执行（RCE）工具通过 React飞行协议的基于冒号的属性访问语法访问函数的 constructor属性。这就是为什么攻击中包含字符串 :constructor，WAF防护也是基于检测这个字符串来识别恶意载荷。
一种绕过方法可能是找到一条完全不同的不使用 constructor属性的攻击链，但至今无人找到。拉赫兰找到了另一种方法：从 :constructor变为 constructor。注意缺少冒号了吗？
他们通过发现一种使用特定于 RSC解析的 webpack模块的类似工具进行属性访问和字符串操作来实现这一点。WAF可以通过针对攻击链上游的字符串来检测这种方法，但这表明攻击者在混淆有效载荷方面拥有强大的能力，其效果远超最初的概念验证。
帮助客户升级：将安全作为产品体验
深度防御争取了时间，但真正的解决方案是促使用户升级。我们发布了安全公告，作为权威信息来源；在仪表盘上添加横幅，帮助识别存在漏洞的部署；提供命令行工具（npx fix-react2shell-next）帮助修补存在漏洞的应用；通过 Vercel Agent实现自动提交 PR，尽可能自动化这一过程。
展望未来
React2Shell以我们无法模拟的方式考验了我们的安全基础设施。我们从中获得了经过实战检验的 WAF、一个可针对未来漏洞进行调整的运行时防御层，以及应对下一个关键 CVE的应对方案。
研究人员在 HackerOne计划中发现的绕过技术现已永久集成我们的防火墙。这项跨行业合作树立了平台在网页遭受攻击时如何协作的典范。帮助客户升级的工具现在成为我们应对任何安全事件的一部分。
但平台防护只能争取时间。它们是第一道防线，而非补丁的替代品。如果您正在运行存在漏洞版本的 Next.js，请立即打补丁。
下一个关键漏洞将会出现，当它出现时，Vercel客户可以放心，在他们打补丁期间，我们会有防护措施到位。
致谢
首先，感谢拉赫兰·戴维森（Lachlan Davidson）负责任地披露了 React2Shell漏洞。他在披露后继续试探我们的防御，并提交了一些我们见过的最复杂的绕过方法。
感谢每一位参与我们 HackerOne计划的研究人员：hakikiwidya、luhko、lachlan2k、sy1vi3、maple3142、hacktronresearch、bugra、lonecat、ryotak、ch1axan、chilaxan、cjm00n、francisconeves97、phithon、shubs和hashkitten。
没有以下合作伙伴，我们的应对措施不可能成功：
HackerOne动员团队在不到六小时内启动了我们的漏洞赏金计划。这一过程通常需要数周时间。Latacora IntrusionOps提供了关键的事件响应支持，帮助我们在收到提交内容时进行分类、验证和重现。
特别感谢 Vercel首席财务官马滕·亚伯拉罕森（Marten Abrahamsen）批准了100万美元的赏金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