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结论（仅代表个人观点）：工程师的核心竞争力是能规模化地解决实际问题
话题背景
今天和同事探讨前端工程师存在的意义和核心难点是什么，我们从本科计算机专业课程教授的内容聊到找工作时学习算法和复习八股文。发现本科学校开设的计算机课程不够精炼，而且教学方法无法与时俱进，导致很多人虽然上的是这个专业的课，但其实能学到的专业技能并不多。
理论上完全可以不按学校规定的上课节奏来，到网上寻找适合自己的资源和教学视频，这样反而可以用更短的时间真正掌握这个专业所需的知识。
对于专业知识价值的思考🤔
再就是专业知识里的算法、计算机网络和操作系统等知识的实际用处。对于一名普通的前端开发，这些可能在实际工作中都用不到，这就是为什么一个非计算机专业的人学习几天也能胜任类似的工作，尤其是在AI编程当道的今天。
那么工程师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和AI相比的核心竞争力又是哪些。
于是我们开始思考工作中究竟哪些问题是非常复杂的，并且AI没有帮我们解决的。
举一些具体的例子🌰
想到一些具体的例子，有些是因为人写的历史代码本身就不够完美所导致的一系列衍生问题。
那么能用AI重新写吗？太理想了。
因为软件不只是代码，还是部署在线上的服务，对于已经提供给用户使用的服务，很难以代码问题为由去破坏已有的服务稳定性，除非用户在使用服务过程中频繁受到打扰或者无法正常使用，这就是所谓的业务。
关于"业务"的探讨
作为程序员可能会对业务的价值嗤之以鼻，而是更多地沉迷于代码的优雅和复杂性。但软件本质上是为了解决人类社会中某些业务场景下的问题而产生的，包括一些技术类工具软件也如此。
再比如一个具体的案例
那么工程师工作的核心难点是什么，我们又想到一例AI没有帮助我们解决的问题。
那个问题从一开始就借助AI进行分析，但AI提供的多轮方案也没有实际解决，最终还是工程师自己到网上翻博客加上灵光一现，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关于 AI 使用方式的思考
那么对于这种实际的问题，是人类使用AI的方式不对吗？不一定。
对于一个有这类问题所属领域经验的工程师，可能可以比AI更快地解决问题。但对于没有相关领域经验的人，似乎也无法把通往正确路径的信息提供给AI，而依赖AI自行推理出问题的解法所要花费的时间可能会比自己学懂这个知识还要多。
最关键的是，如果工程师选择自己去搞懂这个知识，这次问题的解决就转化成了这个领域内的经验，如此往复可以逐渐成为一个领域内的专家。尤其是对于千变万化的实际问题，人类对于问题关键的发现有时候会比 AI 更快。
因为人的思考方式不是线性的，而现在看似无所不能的大语言模式是根据给定上下文的预测和推理，"由近及远"地给出可能的解决方案，这样的智能在人类专家面前反而显得有些古板。
结论
最后我们解释一下开篇提出的观点：AI 时代下工程师的核心竞争力是能规模化地解决实际问题。
这里面有两个关键词："规模化"和"实际"
因为对于具体技术问题的分析和解决，基于过去几十年网络上积累的信息，AI 是能够比人类工程师更快地检索到并给出解法。这一点上人类几乎毫无优势，以前不同的工程师在搜索引擎的使用效率上有差异，所以工程师之间的能力差异可以维持比较稳定的壁垒。
但在软件行业，解决具体的问题并不能让软件产品更成功，因为不同软件对于具体问题的解决方案上可能都大差不差，并且大多数软件都已经构建于庞大的开源基建之上，除非一些有着极大信息差的核心闭源技术。
但由于硅谷是没有竞业协议的，因此核心技术人员在不同公司之间的不断流动，也会使得这些所谓的技术壁垒被不断打破，这也是为什么现在 AI 工具可以在如此短的周期内百花齐放。
规模化的价值
那么能够让一家软件公司在行业内稳住脚跟的其实是其在规模化上产生的放大效应，而规模化本身的效率差异是由其背后的工程师团队能力所决定的。
实际问题的难点
另一个就是对于实际问题的解决其实常常没有标准答案，人类社会每天都会出现各种千奇百怪的新问题，因为整个世界就是持续熵增的。
因此人类在解决实际问题的方式方法上也因人而异，不可穷尽。人类喂给 AI 模型的训练数据也只是人类经验的一小部分，还有更多信息人类自己也无法意识到，更别说教给 AI 了。
人类其实是超级多模态智能体的存在，具体到软件行业，人类解决问题的方式有时候会超出技术手段的范畴，可能会从社会学、心理学或哲学领域的经验获得灵感。
这就是为什么人类司机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岗位却无法轻易地被自动驾驶取代，尽管这个领域的突破越来越多，但距离人类司机消失似乎还有一段时间。这是因为人类司机要解决的关键问题不是驾驶，而是对于环境变化的判断以及所做出的即时响应，而这恰恰似乎没那么容易被模型化。
再就是人类知识的领域专家，像 ChatGPT 或 DeepSeek 这样的产品也无法让现有的人类专家被取代，是因为人类对于具体问题的解法不一定是依赖以往信息所得出的，还可能是根据当下的环境信息、情绪感知和突发奇想所找到的。
至此，就是我关于 AI 时代工程师应该如何重新思考自己的定位和存在价值的一些观点，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留下自己的想法。